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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月以后,凛冽刺骨的北风催黄了茫茫大草原的时候,西征大军
终于浩浩荡荡出发了。
这一次,是段氏三攻凉州,段潇鸣几乎是破釜沉舟,不破城,不罢
休!
此番出征比照以前两次,境况完全不同。这一次,段潇鸣彻底地整
饬了内部,扩充了军备,粮草,实力和人心,都是空前,所以,此次
背水一战,只许成功,不许失败!
胡骑剽悍,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,将凉州四周的各个高地,小城悉
数攻占,凉州,已经成了一座孤城。
段潇鸣此次帅十万精锐西征,凉州是他第一个要拿下的军事重镇,
是他西征的门户。
袁昊天手中的八万兵马,驻守西北已经十年有余,亦是精兵强将,
势均力敌。
段潇鸣来势汹涌,连战皆捷,袁昊天用兵素来求稳,一开始只为避
其锋芒,不与相争,因怕敌方故意造势要分散他的兵力,所以只是一
味退守,保存兵力。
而且草原上季候已经入冬,不久便是连场大雪,他料定段潇鸣的后
方补给不可能跟的上,待大雪一来,厚厚绵延几千里,后路一断,届
时他只需厚积薄发,帅凉州精锐倾巢而出,便可胜得轻而易举。
袁昊天平心静气,一直就在等这场大雪。
而另一方面,段潇鸣也在等。
在夺了多个据点之后,段潇鸣倒似乎沉静下来了,在凉州城外安营
扎寨,瞧着举动,竟像是要围城了。
那日,他与一干大将聚在主帐里议事,陈宗敬耐不住性子问他,怎
么不趁着士气高昂攻城,倒在这关键时候闲下来了,到时候等大雪一
落,怕不好收拾。
陈宗敬问出了许多人共同的疑问,大家都知道,凉州的存粮虽然不
多,但是比他们行军所带的粮草自然要多一些,这样两相僵持,对他
们更为不利。
段潇鸣只是但笑不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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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日铅云低垂,一大片一大片黑压压地压在天上,黑云压城城欲
摧。
议事完毕,已届深夜。段潇鸣朝着后营区寝帐走去,一路每隔十步
就是一个岗哨,火垛子燃得极亮。
主帐周围极是开阔,宿卫日夜都严密巡守,十丈之内,皆是空旷。
他老远,就望见了她。
那个时候,恰好下起雪来。今冬的第一场雪,极碎小的雪花,落地
已化。夜空苍紫中透出幽蓝色来,衬得她一袭素衣,面向凉州城而立
,北风催得衣袂飘飘,一个孤影,立在寝帐的阴影里,瘦削单薄,寂
寥到了极处。
“下雪了……”他还未走近,她已喃喃说道。
“怎么站在这里,连皮子也不知道披一件,冻病了可怎么办?”从
背后轻轻拥住她,仿佛是抱了块冰进来,一双手一点温度也没有了。
“下雪了……”泠霜对他的话恍若未闻,依旧遥望那百尺城头,松
明火把一点一点地亮在哪里,在这阴霾的不见星光的雪夜,寥寥落落
,仿佛点点冷残的星子。她知道,他也定站在那里。冰冷的一身甲胄
,穿了一辈子,真正的黄沙百战穿金甲。下雪了,落在那泛着寒光的
铁甲和剑身上,落地便凝成了冰霜,他也定不知道去拂,就这样站着
,望着她。
远远望去的那点点橙黄的光亮,在这雪夜里也透不出一点温度来,
只是隐隐约约映出那城堞的曲线。她可以想见,他的手,此时定是搭
在那寒到彻骨的石砖上,指尖抠到砖缝里去,深深的,用足了劲道。
今夜,她站在这里遥望,就像两年前,第一次到凉州,出凉州,乘
舆上回望的那一眼,你我,便是敌我。终究到了这一天,她站在凉州
城下,与他为敌。
他不是别人,是从小最疼爱她的叔父,尽管,那份疼爱,来自于爱
屋及乌,可是,她依然如此珍视他的爱。
弱冠之年便仗剑游历天下,袁家的二公子,翩翩白马过长安,名门
淑媛,哪个不是想嫁进袁家,做袁二夫人?
那时候的世家子弟,哪个不是争相来拜师,要学那天下第一的剑术